电台复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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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Rank A」等级的声优一集 20 分钟左右动漫配音的价格为 45,000 日元(约等于 2578.5 元人民币);而在进阶到更高阶的「No Rank」等级后,声优便可自主定价。
在中国,广播电台一线主播一部 2 分钟左右短片的配音平均价在 8000 元左右,在淘宝上甚至出现了各类声音定制售卖的店铺。
除了近两年来各音乐平台关于版权和音乐人圈地似的烧钱大战,声音的价值在电台和播客的维度得到了近十年来最大的发展。
最集中反映在资本层面:
2014 年 4 月,优听Radio 获得 2000 万美金的 A 轮融资;
2014 年 5 月,喜马拉雅获得 1150 万美金的 A 轮融资;
2014 年 6 月,窄播获得千万级人民币的 A 轮融资;
2014 年 9 月,多听FM 获得 1000 万美金的 B 轮融资;
2015 年 1 月,荔枝FM 获得 2000 万美金的 C 轮融资。
在「中国播客十年」的时间节点,去年年末,「糖蒜广播」、「坏蛋调频」和「迷失音乐」等知名播客和摩登天空合作整合为国内最大的播客集群也标志着过去播客作为一种小众文化从孤军奋战正式开始集体化商业探索。
时钟倒拨回十年前,当国内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网络电台「反波」诞生之初,没人会意识到这个彼时颇具门槛且受众有限的「兴趣之举」会在十年后成长为总量过亿的市场。
而今,当越来越多人认为播客发展的春天已经来临时,面临商业化、版权以及专业性等方面问题的播客行业真的会迎来复兴吗?
从「小众狂欢」到「大众消费」
播客可以简单理解为向互联网发布音频和视频等媒体文件的一种方法。在 blog 方兴未艾的 2005 年,播客其实就已经兴起。
当时国外有诸如podcast.com和 Odeo 等播客平台,国内也有土豆和播客天下等新兴站点。但由于智能手机和 3g\4g 网络尚未普及, 那时的播客不仅制作起来十分困难,用户的收听也非常不易。
「那时的播客是一个新兴的概念,你需要有专业的设备录制和剪辑,还得租用服务器来上传节目。」
曾荣获「2013 苹果年度最佳音频播客」的「大内密谈」主播相征就是国内最早一批的播客听众,在他眼中,虽然国内最早一批播客的录制和收听都存在门槛,但正是这种门槛和个人表达的强烈意愿使得 2005 年前后诞生了一批质量与气质兼具的主播和电台。
这其中,国内最早的网络电台之一「反波」和他的主播「平客」就是其中的代表。
「反波」的主播「平客」和「飞猪」
「平客」认为,早于播客诞生的博客是互联网上最真实的了解一个人的工具,是网络社交最深入的模式,比 QQ、MSN 要可信得多。
「我们网上聊天时大多谈的是琐事,随意性强,很少表达一个连贯的观点,可是博客不一样,它是你对某人某事最真实直接的反应。假如你事先看过某人的博客,你们见面时就会省去所有的客套,直奔主题。」
播客比博客更直观的是有了声音,仅仅四个月,反波的点击率就突破了 30 万。
但是,播客本身的局限也同样明显。相比于视频内容信息量和注意力的集中,播客的感官体验和可获取的信息维度较为有限,这也客观上导致了曾经的播客平台「土豆网」早早地转型成为了视频分享平台。
因此,播客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小部分人的「游戏」。但很快,这一局面得到了改变。
2012 年,Apple 将播客平台从「iTunes」中独立出来,推出应用「Podcasts」。据 Macworld 报道指出,截至 2013 年,「Podcasts」的订阅突破了 10 亿大关,其中包含了 25 万个播客;2014 年,Apple 将「Podcasts」设为 iOS8 系统的默认应用。
在中国,电台应用自 2012 年起出现了井喷式的增长,上百个电台服务平台先后诞生,而蜻蜓FM、荔枝FM、喜马拉雅FM 和考拉FM 等应用更是成为了其中的佼佼者。而最早在微信端进行播客产品开发的荔枝FM 更是在 3 个月后积累了首批百万用户;两年后,这个数字超过了 8000 万。
以前需要自己搭建网站或者利用苹果 Podcasts 系统上传节目的网络电台,现在可以将自己的节目发布到各电台 App 中,诸如荔枝FM 之类的播客平台还提供了移动端从录音、混音、降噪、美化的完整解决方案,「Podcasts」中的中文播客几乎都将自己的节目上传到了国内的电台应用。
Android 之父 Andy Rubin 曾预言,「技术和硬件的普及和升级将为内容的生产和传播带来前所未有的便利。」而在播客行业,软硬件的底层需求解决后,内容层面的刚需才是日后播客发展的最大推力。
据统计,新闻、音乐和交通广播等内容占据了中国 1000 余个正规广播电台近八成的比例,这显然只能满足受众的小范围需求,「声音」作为一种内容消费品所拥有的长尾价值无法得到最大释放。
而内容过载的相对性也使得越来越多的受众愿意付出更多的时间成本在更加细分的声音内容消费上;与此同时,过往专业科班主播所具备的「广播腔」门槛也随着内容本身的需求而趋近消弭,而这种「声音」的真实性也让声音主体和受众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播客的流行意味着人类在互联网上对信息的需求由干走向了湿,从信息量走向了情感。两者是共生互补关系,不是替代关系。以前我们只要干货和信息量,现在也要别的了。」知名播客「IT公论」的创始人李如一在此前谈到播客文化流行时表示。
正如同二战后美国「迷惘的一代」(The Lost Generation)的代表作家杰克·凯鲁亚克在其小说《在路上》所描述的那样:
「我只喜欢一类人,他们生活狂放不羁,说起话来热情洋溢,对生活十分苛刻,希望拥有一切,他们对平凡的事不屑一顾,但他们渴望燃烧,像神话中巨型的黄色罗马蜡烛那样燃烧,渴望爆炸,像行星抨击那样在爆炸声中发出蓝色的光,令人惊叹不以。」
也正是这帮「说起话来热情洋溢,对生活十分苛刻」的播客先行者们对内容不断地打磨和坚持,才使得电台这一原本「小众的狂欢」在技术和硬件发展水到渠成后变成「大众消费」。
分众文化的商业化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