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运营《世相》的文艺男青年说:世相的成功

站长资源 2021-07-09 13:20www.dzhlxh.cnseo优化

“世相”创始人、前媒体人,曾担任《GQ智族》和《博客天下》副主编张伟的新办公室在苹果社区的高楼上。从窗外望下去,从远到近,依次可以看到远处的国贸三期、建外SOHO的灰白色高楼、狭窄的通惠河和火漆色的国营工厂厂房。在它们中间,还有一截铁路。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汽笛声响了,一列火车从城区方向过来,轰鸣着向视线另一头的通州奔去。

我们等着火车走远。 “我很高兴有一间能看到火车的办公室。” 他说。

那是他自己的办公室,除了我们,这里空无一人。但它很快就会被充满 —— 在离开《GQ智族》之后,他将以一个女性消费社区创始人的身份开始新的事业。

但我们聊的还是他最为人知的产品:世相。

世相创始人,《博客天下》《GQ》前副主编张伟

以下是他的自述:

我是从初中开始就比较喜欢写东西,在初中和高中就属于“全校称颂”的会写东西的人。新概念第一期比赛有个标题《咬一口苹果》,我和同桌一人写了一篇。尽管后来才知道,我们那个地区其实没有参赛资格。但我们两个人都认为,我们可以靠那个文章上北大。后来我真的进了北大,当过五四文学社副社长,还搞过诗社,搞过未名诗歌节,跟很多诗人天天混在一块。但是从大三开始我就不参与这些了。北大中文系是一个培养学者不培养作家的地方,我在北大也没有被训练成一个什么好的写作者。

2004年毕业之后,我进入中青报,在中青报写了一两年的社会新闻。后来进了冰点,这算是我正儿八经写作的开始。在进冰点之前,准确的说,在认识主编 老D 之前,我也写作,但那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写作这回事。或者说,意识不到写作的存在。你只会觉得 “ 我有东西要写 ”,就把它写出来。你根本就没想过第一句写什么,结构是什么,节奏是什么,完全是天然的,凭感觉。

我记得第一次在冰点写东西,写完了之后自己觉得写得还行。但主编说写得太差了,不能发。后来为了不打消我积极性,编辑重写了一遍然后发了。那时候觉得挺懵的,压力很大,觉得不会写了。

还好,我遇到了一个写作的黄金年代 —— 冰点是一个特别在意写作的地方。至少在我去的那段时间是。就写作而言,真的是编辑手把手的教你,给你改稿子,教你怎么写。当时老D扔一堆范文给我们,他说这些东西我现在都每天在床头读,你们要天天读。那段时间这些东西,所谓的非虚构写作非常大的影响了我。第一次知道新闻可以这么写,很多国外的方法,普利策的方法,爱伦堡的那个通信,还有《巴黎烧了吗》, “世相” 最开始推送的内容,很多都是那时候读的。

(世相第一篇:《奥斯维辛没有客观新闻》插图,选自Hold Your Horses乐队新歌 《70 Million》)

现在有时候我还会想起那段时光,整个新闻圈都开始学范文,研究写作。最著名的,一个是冰点,一个是南周,南周就是李海鹏为代表的一群人,我们体制不一样,一南一北,互相不通气,但我们都在学。学范文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它有点像漂流:你把筏子扔下去,它就没有边的,也没有方向,就瞎漂。到了很窄的河道,你感觉有东西在局限着那个漂流的方向,你会不断地遭遇碰撞。那个感觉可能不太舒服,但是久了以后你可能就习惯那个方向了。然后大概就知道这个方向可以这么写。拿范文来学,我觉得好处就在这儿:你可以快速的获得写作感。

当我开始学会了模仿着别人写东西之后,我的阅读基本上全都是非虚构写作。我是非常疯狂的,没有几个人会像我这样疯狂。我会在所有的旧书市和旧书网上淘所有的关于非虚构写作的老书:八九十年代,新华社出的一大批国外通讯集,1999年出的那个《普利策奖·特稿卷》。后来展江出的一套四卷的《新闻与正义》,那里面有特别多的长报道、短报道,有的是特别短的报道,比如说200字的,《土拨鼠预告冬天到来》,这种特别小的小消息,写得特别好,惟妙惟肖。我偏执的去淘这些东西,几乎每天会刷一次孔夫子网,看到有什么新书上来了,或者那种类型的书出现了,我就赶快淘下来。还有《光荣与梦想》,那时候一直没有出新版,大家听说过这么一本书,但是一直没看过,我后来一共买了四五套《光荣与梦想》,送给各种各样的人。

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写作还经历了一次转变。那是大概是在2008、2009年的时候,冰点要改版。那时候老D说我们要开一个评论,叫什么名字呢?我们想了半天,一开始叫“思想的表情”,大家觉得“思想”这个词太大了,后来就生生的改成了“思考的表情”。我一直觉得老D是这个行业里最牛的人,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这个行业了。他自己不怎么写东西,他很早就是编辑,是一个老编辑,今年大概50岁。他对写作体裁特别敏感,特别喜欢国外的评论。他一直在说,外国人写的评论不像我们现在的时评 —— 他特别反对时评,那个太无聊、太无趣了 ——外国人写评论都是带着采访写评论的,那是真评论。也就是说一个事说半天,忽然跳出来骂两句,或者说“主啊,求你保佑我们”。 老D说,我们就学美国人那个方法,就普利策获奖的评论,照那个来写,就是要有采访,要有故事,不要干巴巴的议论,要有情感,要有情绪,要感染人。他当时觉得我最适合写这个,然后我就一直在写那个栏目,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写,写了差不多一年,那个栏目是颠覆式的。

写完那个之后再回来写特稿的时候,就发现完全不一样了。我自己意识到我不是一个好的建筑师,就是我不是那种结构搭得特别好,然后把一些材料拼在一起拼得特别漂亮的人。有的作者就是那样的建筑师,我不是。我可能是一个气氛渲染者,如果说得悬乎一点,就是做香水一样,有的人适合做香水,做香水没办法精确的按照百分之几的比例对百分之几的比例来做,但调香师要有感觉:有一种这样的气氛是对的。我可能是这样的人。有时我写 Saying 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就还是在写当年那个“思考的表情”。

(世相第23篇:《我的独裁,我的法则——关于”世相”的几点阐述》插图,丢勒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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