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去世二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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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一位年仅21岁的青年,参加了电视亚洲歌唱大赛香港区的比赛,最终以亚军的名次成功进入香港歌坛,而后他开启了一段宣告历史的道路,成为了第一位打入韩国市场的粤语歌手,也是第一位完成文化输出的华语歌手。而今天正是这个歌手逝世二十周年的日子,他就是——哥哥张国荣。
在从业内,张国荣是所有顶流明星之中最为和善、最热衷帮携新人的那一位,张学友、黎明、古天乐、赵文卓、胡军等等如今顶流,都有着张国荣的一份帮携。在歌手道路上,张国荣是第一位在巅峰时刻宣告退出颁奖典礼,让出道路给新人舞台的巨星歌手。在影视成就上,他所演绎的《霸王别姬》到如今依旧是中国电影上最亮丽的瑰宝,没有之一。
当一个人说张国荣好时,也许是真的好也许是假好,但所有人都说张国荣好时,那便是人心所向。但就是这样一位本该继续风华绝代的巨星,却在46岁正值壮年事业炙手可热时,给经纪人陈淑芬发送一条“淑芬,你来接我”后,跳楼自杀,只留下一份绝笔遗书:
“Depression(沮丧,抑郁)!!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哥哥抑郁症的心理专家)。这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唐,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人未做坏事,为何会这样?——署名:Lesile。”
我一生未做坏事,为何会这样?这便是站在整个世纪娱乐圈顶流张国荣的死因。似乎说了全部,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是商业的竞争和舆论的抹黑?是好友的背叛和道德的职责?一切一切都没有意义,人已经逝去。而张国荣的离去背后,是HK资本娱乐圈那不近人情的权力游戏,而资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张国荣之后,HK再无巨星,青年衰败,人才凋零,市场迟暮。
隐患之初——张国荣:张国荣和程蝶衣很像;
1993年,拍摄《霸王别姬》的陈凯歌,因为一条狗需要额外机票,辞退了原本定为程蝶衣的尊龙(《末代皇帝》中的溥仪),选择了我们如今看到的张国荣。这一次的选择,成为了程凯歌和张国荣,张丰毅三人的生涯巅峰之作。但同时也为张国荣埋下了导致死因的隐患。
负责给张国荣指导京剧动作的京剧大家张曼玲(程派青衣名家,国家一级演员)是这样描述张国荣的:“陈怀凯先生(陈凯歌父亲)给我说,让我给香港的张国荣做身段的训练。我和张国荣初次见面的地方在王府饭店,车把我送到王府饭店门口,他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主持人:他(张国荣)候着你们?
张曼玲:是,他(张国荣)候着我们。他穿着一件皮夹克,看到他我也很拘谨,他更拘谨了。第一句(张国荣开口第一句)就是“张老师”,过来,拥抱。所以我马上把原来的想法抛弃了(对待大腕的气场架子比拼),他非常自然、亲近。非常亲切的一个年轻人。
而对于张国荣学习的经过,张曼玲更是说出了非常赞叹的言语:“张国荣他不是说怎么教,而是自己来然后询问。比方说,穿这个斗篷,他直接穿上身,然后比划动作。再问我‘张老师,我是不是这样?’我一看,就惊了,说‘行啊,感觉不错’,再给他一些纠正。他先神领,用神气来领会你的动作。”
这样的学习天赋和艺术潜力是张国荣对于角色刻画的重要资本,但是《霸王别姬》的成功,更为深层次让张国荣形成了一定的精神寄托和悲剧色彩。因为程蝶衣和张国荣属实太过相似了,一样的艺术天赋,一样的偏执,一样的善良。但结局皆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悲剧事实。
以下是张丰毅和张国荣对于《霸王别姬》的自述,其中的未来婚姻观、道德观的舆论隐患已经埋下,他抑郁的核心舆论压力从《霸王别姬》开始就在酝酿:
张国荣:“我不希望做程蝶衣(腼腆一笑),我的意思是说,我本人不想做他,因为我,老实讲我比他幸福太多,(再度腼腆一笑)。但是我非常爱演这位角色,因为基本上我喜欢演一些悲剧角色。”
张丰毅:“在结束演出后台打闹那出戏时,当时他(张国荣)的手放在我腰上的时候,我整个人寒毛都竖起来了,而当我俩四目相对时,他的眼神真的让人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我们所有人都躲着他(张国荣),在剧场里都这样,因为只有他在休息的时候还在琢磨,日常生活和戏里面没有差别,姿态、神情、言语都是如此。都怕他。”
张国荣:“张国荣和程蝶衣很像,很像的意思是说。他是一个极度自恋的人,我也是(哈哈大笑)。还有就是在艺术上,他们上台了之后,像着了魔一样,这种感觉,我自己在开演唱会时,或者是在拍电影的时候,都有这种感觉。所以我自己的心态,跟程蝶衣在艺术方面的这种境界,差不多是一样的。”
在拍摄之前,剧组准备了两个京剧替身,但没有用上。因为张国荣的敬业程度和艺术固执,已经达到了短短一年便无虚替身的层次,但也正是这种投入,让张国荣对于程蝶衣的同情过深,这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恋爱观上。
《霸王别姬》之前,张国荣的婚姻观更多还是符合当时时代的观念,可是《霸王别姬》之后,程蝶衣对于段小楼的依赖占有欲,干扰了张国荣的婚姻观,或者是张国荣开始不排斥程蝶衣对于段小楼的情感。毕竟也排斥不了,如果排斥,张国荣便演不出程蝶衣。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不排斥段小楼,张国荣便会被程蝶衣同化。排斥段小楼,那便演不了程蝶衣。这种婚姻观的影响,可以再戛纳电影节上,评委给张国荣当选最佳男主角时透出的女性一票就可看出。因为霸王别姬的英文名是“再见,我的妾”,说实话这个名字真的烂。
舆论拐点:2000年热情演唱会,媒体背刺女性化;
2000年,这是张国荣事业舆论的最大拐点。2000年时四大天王开始显现疲态,张国荣依旧炙手可热,也许是资本的游戏导致张国荣被选择抛弃,也许是张国荣错估了媒体的不要脸程度,但事实就是张国荣认为生涯最佳的演唱会,成为了媒体攻击他的匕首。
热情演唱会在举行了43场,张国荣的发型和服饰都是由欧美世界顶级的服装设计师高缇耶设计的《从天使到魔鬼》“描述一个天使降下凡尘,变成个美少年,然后渐渐成熟。”
我们不谈这个设计师的水准是否有问题,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张国荣的理念在中西方文化之中开始割裂了,设计师的水平放在欧美没有问题,但是放在亚洲问题的确不小。妆容服饰都是典型的西方科班,男性留着长发和女性发髻,服装却是中性化极强。我个人认为,设计师的思考和“霸王别姬”有关系,“再见了我的妾”,本身就是中性的宣传语。
这个设计师可能认为张国荣喜欢这种中性碰撞的理念,但实际上对于中性审美是东西方文化割裂的核心,张国荣又是一个幼年西方文化教学,成年就业再东方的环境之中。2000年时教育普及过弱,文化并不开放。
设计师的小心思,只能说错误的利用了东西方文化割裂,对张国荣的善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打击。美学不能单纯由非本区域文化的设计师担任。
2000年热情演唱会的舆论,直接炸裂,“贞子、日本人、女性化、娘娘腔”等一系列大众舆论,将张国荣吞没。
文化冲突爆发:张国荣和唐鹤德关系确定;
在舆论发酵的当下,张国荣选择了正面硬扛,公开和唐鹤德的牵手照,只留下一个夹烟的背影。这无疑让他的口碑再度成为花边新闻和娱乐的中心漩涡。西方自由的文化种子和东方道德的就业环境,开始撕裂拉扯着张国荣的灵魂。这让他陷入抑郁的狂潮之中。
2003年4月1日19点,张国荣逝世。没有为什么,只是选择了离开,风继续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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