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与莆田系相爱相杀：热门贴吧转让费可达千

在百度发表公开声明、血友病吧吧主宣布拿回“血吧”后，轰轰烈烈地持续了三天的“百度出卖血友病吧”一事终于得到了暂时的了结。

但在舆论场上，有关“卖吧”的讨论却远没有停止。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通过采访莆田系内部人员得知，在百度贴吧中，一些热门的贴吧每年的“卖身”费用少则上百万，多则上千万。

热门贴吧转让费可达千万?

血友病是一种由于患者血液中缺乏凝血因子而导致的疾病，一旦出血就难以止住。所以这是一个需要终生看护，并且以日常家庭护理为主的疾病。正确的护理常识在维持病人的健康上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百度血友病吧，作为一个民间病友贴吧此前的一个主要职责是给10年来近7712名用户提供并分享与血友病治疗和护理相关的医学、生活常识。

百度被曝卖血友病吧，买方被指与莆田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根据微信公共号“有槽”的爆料，在贴吧被原吧主收回前，贴吧的其中一家金牌合伙人是康知网，其CEO胡翼担任祥云医疗集团副总裁一职，而祥云集团法人代表吴美先是莆田(中国)健康产业总会副理事长。

本报记者在第一时间致电了莆田系的多个内部人士，尝试求证这一消息。在被接连拒绝“不发表评论”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莆田系人士接受了《第一财经日报》记者的采访。

“血友病吧是否卖给了莆田系的医院我不能确定，但是这种情况(买吧)在其他的贴吧里肯定有，因为在目前，莆田系还是有不少医院需要通过百度来提高知名度、推广业务。”该内部人士告知记者，“一些已经运营得比较成功的医院不太需要通过百度来打广告，最有需要的是一些低端的莆田系医院，百度的导流对它们还是有一些帮助。”

据这名莆田系人士透露，在与百度的交易中，一些热门的贴吧每年的“卖身”费用少则上百万，多则上千万。

根据百度公开招募贴吧合伙人文案，成为合伙人后可“独家掌握行业贴吧的运营和管理权限，挖掘行业用户价值、商业信息及广告资源投放，进行盈利模式探索”。

相爱相杀

尽管“血吧”被拿回，但本报记者在浏览网页时发现，在“癫痫吧”、“不孕不育医院”等贴吧中依旧充斥着大量广告、水帖，而其中多数广告的对象也确实多为莆田系旗下医院。

“去年我们与百度就竞价排名发生了争执后，确实很多莆田系运转的比较好的医院已经取消了与百度的合作，转而通过慈善等其他方式来做品牌的推广。因为在中国，目前还是缺医疗资源，并不缺病人。”该内部人士透露。

“在中国的民营医院，莆田系应当说占据了90%以上的份额，在目前中国二线以上的城市中我还没有看到没有莆田人所开医院的城市。”弘晖资本管理及创始合伙人王晖如此表示。

据统计，在目前全国1万多家民营医院中，8600多家都是莆田人开的，遍布全国各地，很多已形成品牌连锁、医疗投资集团。

由于仅在医保不报销的领域才有资格竞争，使莆田系医院不得不走“旁门左道”，选择一些非医保范围内的“特需项目”来拼市场。直到如今，男科、妇科、不孕不育等常见专科仍然是莆田系医院的主打领域。一些实力较强的医疗大佬，陆续发展出了整形美容、牙科、眼科和高端产科等特色科目。

而这些专科的共同特点，就是低风险、高利润。一家六七十人规模的男科医院，每月营收达三四百万元。在更早的1996年和1997年，詹国团控制的詹氏家族在全国多个城市开设的100多家医疗诊所，纯利润就已超过3000万元。

从游医到承包科室，再到直接“买”医院，莆田系走的每一步都在政策边缘，并从中谋取财富，屡遭打击却不折不挠，但口碑却连年下降。

对于莆田系来说，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就是转型，因为新患者获取成本越来越高，利润缩水就无法改善医疗质量。

就在一年多前，百度与莆田系因竞价排名事件打得你死我活。彼时，面对莆田系的联合抵制，百度态度颇为强硬，明确指出不会动摇“高门槛、严审核”的决心，并会加大整治以莆田系为代表的违规医疗推广。

“其实现在哪怕是百度的公信力都已经在下降，依托买吧或者竞价排名并不是长久之计。也正因此我们现在正在通过海外注资、引入战略投资者的方式来重新树立莆田系的形象。”上述莆田系内部人士对记者表示。